年轻人注意了,境外高薪工作都是骗人的,漂亮女友也不一定是女的
近年来,年轻人被高薪诱惑骗至缅甸等地的案件屡见不鲜。2023年,安徽18岁高中生胡一啸因求职受挫,轻信“日薪千元”的招聘广告,最终身陷缅北电诈窝点;几乎同一时间,江苏的小浩在游戏中结识“氪金大佬”,被“日进斗金”的谎言蛊惑,冒险偷渡,却落入诈骗集团的控制。这些并非孤例,其背后是经济压力、心理机制与社会支持缺失共同作用的结果。
一、经济困境与阶层焦虑的双重挤压
青年就业市场面临严峻的结构性失衡。2023年我国16-24岁青年失业率一度高达21.3%,高校扩招带来的学历贬值更使许多年轻人陷入“毕业即失业”的困境。农村家庭经济压力尤为突出,不少家庭举债供子女读书,使年轻一代背负着沉重的“翻身”期望。
与此同时,消费主义与成功学叙事通过短视频和游戏不断渗透。诈骗团伙精心营造“豪宅跑车、美女环绕”的财富幻象,鼓吹“低成本逆袭”,精准击中了部分青年对快速实现阶层跨越的渴望。
二、社会支持系统的功能性缺失
许多受害者来自单亲家庭或曾有留守经历。例如湖南大学生小洪,父母长期在外务工,暑期打工期间因无人提醒和监管,最终被“背货赚3万”的骗局诱骗至缅甸。家庭教育中普遍存在认知盲区,不少家长认为“孩子读了大学就不会上当”,反诈教育严重缺失。
同伴影响也在其中扮演关键角色。青少年更容易相信同龄人的“亲身经历”,如小云因好友软磨硬泡退学赴缅,直至越境才意识到被骗。这种“链式诱骗”在社交圈层封闭、早早辍学的群体中尤其常见。
三、网络信息茧房与认知偏差
短视频平台的算法推荐机制将许多年轻人困于“缅北淘金”的虚假叙事中。不法分子使用AI生成大量“缅北富豪”人设账号,发布名车、豪宅内容,构建出逼真的财富乌托邦。长期浸泡于此类信息,容易使青少年产生“幸存者偏差”,盲目相信“别人能赚,我也能赚”。
加之青少年大脑前额叶发育尚不成熟,对风险的认知与评估能力较弱,更容易心存侥幸。有人甚至抱持“赌徒心态”,认为“就算被骗也有机会逃跑”,却不知诈骗团伙采取的是“先给甜头、再施控制”的精密套路。
四、犯罪产业链的专业化与边境管控漏洞
缅北电诈已形成“引流—运输—控制—洗钱”的完整产业链。犯罪分子利用伪造证件、海上偷渡等方式输送人员,甚至在初期以正规招聘、购买机票等方式掩盖非法目的,使受害者在“合法出境”后遭遇劫持。
中缅边境地带地形复杂,山高林密,传统巡逻难以全面覆盖。尽管2024年国家移民管理局开展“獴猎”行动侦办案件3.5万起,但缅甸部分地区法律失效、地方武装与犯罪集团勾结,使得救援和解困异常困难。
五、心理代偿机制与价值观畸变
部分年轻人在现实生活中缺乏成就感,转而从虚拟世界寻求认同。游戏中的“大佬”人设、短时间获得财富与尊重的幻象,使境外“冒险”被美化为证明自我的机会。
更值得警惕的是,一些受害者在被控制后出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与价值观扭曲。例如云南某大学生遭囚禁三个月后,竟主动协助团伙招募新人,甚至声称“这里比老家更讲兄弟情谊”。在极端环境中,道德观念容易被重新塑造。
这些案件折射出社会转型期中多个维度的系统性问题。破解这一困局,不仅需要技术防控与跨国打击,更需构建真正有效的社会支持网络,弥合教育缺失,疏解阶层焦虑,为年轻人提供更多值得信赖的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