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具尸体在雪地里排开，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。俄军运输车碾过结冰的泥浆，把裹尸袋卸在红军城郊外的临时停尸场。乌克兰接收人员数着数着就哭了——这已经是第三轮谈判里，俄罗斯"归还"的第三批阵亡士兵。

红军城北部的战壕里，乌军第54旅的谢尔盖正往AK-74的弹匣里压子弹。远处传来T-90坦克的轰鸣，震得掩体顶部的泥土簌簌往下掉。"狗娘养的又来了！"他踹了脚战壕里结冰的污水，转头对缩在角落的医护兵喊："绷带还够用吗？"医护兵没说话，只是晃了晃空荡荡的医药箱。

五支俄军摩托化旅像铁钳般咬住红军城北部防线。这些戴着白色臂章的动员兵踩着齐膝深的积雪往前冲，后面跟着督战队黑洞洞的枪口。有个新兵蛋子被炸断腿后往回爬，督战队军官二话不说就扣了扳机。"要么死在乌克兰人枪下，要么死在自己人枪下。"谢尔盖吐掉嘴里的烟头，"毛子这是把士兵当一次性打火机使呢。"

补给车队已经三天没来了。T05-15公路被俄军无人机盯得死死的，上周有辆运输车想硬闯，直接被"柳叶刀"扎成了蜂窝煤。现在后勤处那帮人学精了，专挑凌晨三点走乡间土路。可这招也不灵了——昨天夜里三辆卡车陷在泥坑里，俄军侦察兵摸过来时，司机连手刹都忘了拉就跳车逃命。

"知道现在最值钱的是啥不？"谢尔盖从兜里掏出半包皱巴巴的万宝路，"就这玩意儿！能换两盒抗生素！"战壕里响起几声干笑。有个年轻士兵突然开始抽泣，说自己老婆刚发短信，基辅超市里的面包涨到200格里夫纳了。没人接话，只有炮弹破空的尖啸在头顶划过。

英国皇家空军基地这会儿正忙得脚打后脑勺。四架F-35A战斗机在机库里排开，地勤人员围着其中一架的弹舱打转。有个机械师不小心碰到写着"B61-12"的黑色金属箱，被当值军官一巴掌扇得原地转圈。"手贱是吧？这玩意儿掉地上咱全得变彩虹！"军官骂人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
这些从美国本土运来的"小可爱"长得像放大版的高尔夫球杆，圆滚滚的弹体上装着可调节尾翼。五角大楼的武器专家管这叫"开瓶器"——能精确撬开地下两百米的加固工事。莫斯科郊外的战略火箭军指挥部里，有个上校盯着卫星照片直嘬牙花子："老美这是要把核弹玩成瑞士军刀啊？"

乌克兰谈判代表在伊斯坦布尔急得直薅头发。俄罗斯人把阵亡名单往桌上一拍，说这三千人里有八百多个是哈尔科夫动员兵。"你们的人命是命，我们的就不是？"俄方代表把茶杯墩得砰砰响。乌方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外交官突然笑了："要不咱们比比谁家停尸房更宽敞？"

红军城郊外的森林里，俄军侦察连正嚼着冻硬的压缩饼干。中尉掏出战术平板划拉两下，脸色突然变得煞白——电子地图上代表友军的蓝色箭头正在成片消失。"指挥部说新托列茨科耶拿下了，可三营的电台从早上就开始唱《喀秋莎》。"他说的《喀秋莎》是俄军暗语，意思是通讯频道被敌军接管了。

伦敦唐宁街的某间会议室烟雾缭绕。有个西装革履的官员把核按钮手提箱的模拟图投影到墙上，底下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。"女王陛下知道这事吗？"角落里有人小声问。国防大臣把雪茄摁灭在茶杯里："现在是她知道了。"

谢尔盖的战壕来了个莫斯科口音的俘虏。这毛子兵被地雷炸没了半只脚，却死活不肯说部队番号。"你们旅长是不是姓彼得罗夫？"医护兵边包扎边套话。俘虏突然激动起来："你认识我叔叔？"战壕里瞬间安静——彼得罗夫是乌军情报部去年策反的俄军少将。

加里宁格勒的导弹发射井开始旋转底座。有个义务兵在社交媒体上发了段视频：白雪覆盖的发射架上，洲际导弹的整流罩正在阳光下反光。两小时后，这个账号更新了最后一条动态："妈妈，今晚不用等我吃饭了。"配图是张被马赛克糊掉的红头文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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