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守铁原的志愿军63军,曾经私自后撤,美军怎么看?
“63军先跑,180师被包饺子,这锅到底谁背?”
1951年5月21日傍晚,北汉江边的清平川大桥像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索,炮声一响,桥那头的美七师坦克已经能远远看见车灯。63军188师563团二营长佘小水在电话里冲团长马兆民吼:“再打二营就光了!”马兆民只回一句:“没过完江,一步不退。”同一时间,军部里傅崇碧正把树叶汤咽下去,嘴里全是涩味,心里更涩:前沿报告,187师559团团长邓仕均刚被炮掀翻,189师508.7高地侧后已出现韩六师迂回分队,左右邻的64军、65军都在往后缩,自己再不走,三万人就得被压进北汉江喂鱼。
他没等兵团回电,直接下令:“撤,今晚过江。”电台里只回了一句话:“傅崇碧,你等着挨批吧。”
当晚,清平川大桥上人马炮混成一团,工兵把木板往弹坑里填,汽车推着大炮往前挪,美机俯冲一次,桥边就掉下去几匹骡子。563团一连连长王长贵带着三十多号人趴在禾也山,前面韩六师一个营往上冲,后面美军坦克直射掩体,20分钟,三排打光,二营再顶上,不到一小时又折了四十多。马兆民在观察所里数着表:每拖住十分钟,军部就能多过去一个炮兵连。
炮营副营长刘同仁舍不得扔那48门105榴,一边拽炮一边骂:“老子从平津一路拖过来,今天要是炸了,我跳江!”结果563团一个反冲锋把韩军压下去,炮保住了,人没保住,又填进去两个排。
23日黄昏,563团最后一批人离开桥头,7连却被粘在山口。4连回去救,指导员孙辰良路上被弹片削掉半只耳朵,他捂着血脑袋冲进去,把还剩四十来人的7连拖出来,一过桥就把炸药包点了,桥栏炸塌半边,韩军坦克冲到江边只能望水兴叹。
63军一口气退到涟川,地图上一量,七十公里。
180师那边立马炸了锅。60军指挥部23日中午接到报告:63军阵地空了,美七师正沿着洪川江北上,180师右翼露出三十公里缺口。师长郑其贵派两个连去补,一个军的地盘两个连连影子都盖不住,不到一天,美二十四师、韩六师、美七师三面围上来,电台被打坏,报话机里只剩杂音。27日,180师决定分散突围,一万多人最后收拢四千,重装备全丢,成为志愿军战史上唯一一个被成建制打散的师。
美军战报写得冷静:“Chinese 63rd Army disengaged rapidly overnight, leaving a gap exploited by 7th Infantry Division. ROK 6th Division advanced 25 km in 18 hours, cutting off the 180th Division.”翻译过来就一句:63军跑太快,180师被一刀两断。
李奇威在回忆录里把63军的撤退叫“typical Chinese elastic defense”,弹性防御,听着像夸,其实暗戳戳点明:他们没接到命令就溜了。
可美军自己的节奏也怪。5月20日反扑开始,他们先打中线,再打东线,最后才啃西线,每一步都要把战线拉平,生怕侧翼露给志愿军。63军要是不走,就成了突出部里的钉子,美韩军五个师会围着它转圈打,粮弹只够三天的63军根本撑不到援军。
从美军角度看,63军跑是对的,跑了他们才能放心北上,把180师包进去;可63军跑得太远,直接退到涟川,让中间空出大片山地,美军机械化部队一路飙车,180师连重新组织防御的时间都没有。
说白了,美军要的是“拉平”,63军给的是“真空”,180师成了填坑的石头。
铁原阻击战时,63军又被人拎出来当救火队。傅崇碧带两万四千残兵,在25公里正面硬顶美骑一师、美二十五师、韩九师、加拿大旅,加起来快五万人。这回他没再往后缩,把防线切成两百多个小山包,一个排守一块,半小时换一班,打完就补。美军每天推进不到两公里,坦克烧油像烧水,最后停在三八线前。
彭老总到前线,第一句话就是:“63军,仗打得苦!”傅崇碧躺担架上回:“再给我三天,铁原丢不了。”
180师后来在金城战役翻本,一路捅进韩军首都师腹地,抓了两千多俘虏,算是把散掉的魂捡回来。
回头再看,63军那次先斩后奏的撤退,救了自己,坑了邻居,也吊高了美军胃口——他们以为志愿军全线都要跑,结果在铁原撞上一堵铁墙。
战争就是这么不讲理:你退一步,别人进一丈;你刚想歇口气,兄弟部队就被推到枪口下。
要是当时63军少退二十公里,180师能不能保住?美军装甲纵队还会不会那么狂?历史没给如果,只留一句:“先跑的不一定怂,后死的也不一定冤,关键看下一步你往哪儿站。”
你觉得傅崇碧那一步,到底该迈还是该收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