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退出国民党拒绝赴台,为解放军绘制入藏地图,儿子官至正国级


他被誉为"测绘界的将军",更是名副其实的地图学大师与宗师级人物,此人便是吴忠性。尽管顶着"将军"头衔,他却从未真正披挂上阵,吴忠性的过人之处,全都体现在测绘领域之中。

特别要说的是,国民党用高官厚禄来引诱他,他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,等到国民党逃往台湾时,他又果断回绝了他们的拉拢。

今天,咱们一同来瞧瞧这位“测绘大将”的非凡经历吧。

1912年,吴忠性在安徽合肥呱呱坠地,家里原先给他取的名字是“家骥”,长辈们都期望他日后能有所成就,成为家中的一匹“骏马”。

吴家以前在当地也算是个有点名气的读书人家,但到吴忠性出生时,家里已经渐渐衰败了。更不幸的是,吴忠性才出生不久,他的父亲便离世了。母亲一个人实在养不活孩子,只好带着他回了外婆家。

外公是个爱读书的人,脾气很好,也没拒绝,母女俩便在这儿安了家。从六岁起,吴忠性就踏上了求学路,他打小就乖巧,念书时特别用功。

瞧着温顺懂事的吴忠性,外公总会轻轻拍拍他的脑袋,笑着说:“没钱没啥好怕的,书读得多了,脑袋里有学问,走到哪儿都不会没饭吃。”

约莫11岁那年,母亲东拼西凑了些钱,便送他去合肥城向赵衢九先生求学。城里生活愈发艰难,他栖身在破旧小屋,每日啃着硬邦邦的干粮,却仍将先生所授的课文背得一字不差。之后,他回到长临河随堂叔学习,又前往邻县向秀才请教,转眼间就到了17岁的年纪。

那时新式学堂正流行,吴忠性也跑去报名了。可一进学堂,他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:学堂里教的全是英文、数学、画画这些课,以前吴忠性连听都没听说过。

无奈之下,他只能早早努力,白天正常上课,晚上一有空闲就去找老师额外辅导,至于那些不太重要的课,实在没时间,就直接不学了。但没过多久,学校因资金不足关闭了,吴忠性便继续跟着辅导老师学习。

他自学完了初中的全部课程,但因为没有初中毕业证,无法参加高中的入学考试。后来,他搞到了一张署名“吴忠性”的毕业证书,从此便以吴忠性的身份生活。

后来,吴忠性打算报考安庆的染织学校,毕竟当时职校毕业后能直接分配工作,能早点挣钱贴补家用。但伯父吴少农却阻止了他:“你头脑聪明,又肯下功夫,应该去读高中,然后考大学!”

伯父建议他去报考安徽六中,那时的安徽六中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学府,考进去的难度比现在考进重点高中还要大。吴忠性心里没谱,但伯父拍了拍他的肩头鼓励道:“我相信你。”于是,他鼓起勇气去了。

准备考试那段时间,他住在合肥一家小旅店里,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学习,直到夜幕降临才休息。努力终究有了回报,他顺利考上了。在六中读书的几年里,他学习格外用功,因为家里条件不好,母亲总是节衣缩食为他缝补衣物,他从不与同学攀比吃穿,只一心在成绩上较劲。

地理老师瞧出这孩子对地图特别在行,画的地形图比教材上的还细致,便对他讲:“你这手艺,将来干测绘准没错。”

1932年,吴忠性成功考入了中央测量学校,这所学校不仅学费全免,还包吃住,每个月还能领到10块钱的补贴,这对他而言,就像是“白捡了大便宜”。

起初吴忠性对画图没啥兴趣,觉得每天画线条实在太无聊了,但想到家里的困境,他还是静下心去学习。好在中学基础打得牢,又肯吃苦,毕业时他成绩排全班前四,被安排到国民政府测量总局的制图部门,当上了测量员。

1935年,吴忠性拿着报到通知前往南京入职。才工作不到两年,抗日战争就打响了。测量总局被迫不断西移,先从南京搬到长沙,接着又到武昌、湘乡,最终在贵州平坝安顿下来。

他随着队伍前行,兜里装着画图的家伙,家人紧紧跟在身后,那时他已为人父,全家混在逃难的队伍中,饿了就嚼口硬饼,渴了就喝路边井里的水,好几次险些被炮弹击中。

1941年,中央测绘学校迁至贵州镇宁,因师资短缺,便调吴忠性前去任教。镇宁是个小地方,数理化老师难找,学校便安排他兼任这些课程,每节课额外给4块钱补贴。既能教学,又能补贴家用,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
之后学校又搬去了贵阳、重庆,他带着全家一路追随,行李中除了被褥,便是书籍和画图用具。

1945年,抗日战争胜利的消息传到了重庆澄江,那时吴忠性正待在那里。他和同事们冲上街头,随着人群一起欢呼,激动得眼泪直流,这艰难的岁月,终于熬到头了。

不久之后,学校安排他前往英国进修,然而抵达英国后,他却被分配到了印度德拉顿的测量科技机构。在印度度过的那几个月里,他十分忙碌,不仅钻研技术,还留意到英国人掌握着大量关于西藏和新疆的地理信息。

吴忠性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,觉得这些资料日后定有大用,于是在回国之际,偷偷买了许多,打包运回国内,后来这些材料成了解放军进军西藏的关键依据。

1947年,吴忠性随学校搬到了苏州,当上了制图科的头儿和主讲教官。当时国民党已挑起内战,他瞧见周围的同事,有的被逼着去画军事地图,有的成天愁眉苦脸,心里渐渐凉了半截。

国民党开展党员登记那会儿,吴忠性压根没去填那份表,他不愿和那些耍心眼、搞内斗的人凑一块儿,就想着平平静静地把书教好、把图画好。

1949年,国民党不断溃败,蒋介石着手将人员往台湾转移,特别是对吴忠性这类技术人才格外关注。

上级找他聊了聊,给出了很诱人的条件:要是去台湾,就能享受高级官员的待遇,住房和工资都比在大陆强。家里人也跟着劝他:“你以前在国民党那边干过,现在共产党来了,能接纳你吗?”

吴忠性立场坚定。他亲眼见识过国民党的腐败不堪,也听说过共产党的事迹,明白他们打仗是为了广大民众。他便对家里人讲道:

共产党现在正需要测绘方面的人才,咱们要是留在大陆,能把自身本领用在最该用的地方,总比跑到台湾去当个“局外人”要好啊。

那时他在重庆的制图厂里担任科长一职,上级要求尽快迁往四川乐山。厂里召开会议,众人犹豫不定时,吴忠性站了出来说:“咱们守着这些设备,等解放军来,总比四处奔波、无家可归要好。解放军要搞建设,肯定需要咱们的技术。”他的话让不少同事点头赞同,最终全厂上下都选择留下,等待解放。

11月下旬,重庆获得了解放。解放军进驻了制图厂,军队派来的代表与吴忠性交谈,没有提及他曾经的“国民党背景”,而是询问他“是否具备绘制精确地图的能力”。吴忠性信心满满地回答“可以”,随即在当天便与同事们重新投入了工作。

1950年,西南军区计划进军西藏,但当时连一份精准的西藏地图都拿不出来。军方代表找到吴忠性,将绘制地图的任务托付给他。他毫不犹豫,立刻带着科室成员一头扎进了办公室。

资料不够用,就靠之前从印度带回的资料和零零碎碎的测量记录来拼;工期太赶,几个人就轮流倒班,昼夜不停地绘制。油灯一盏接一盏地换,草稿纸摞起来有一尺厚,眼睛熬红了,就用凉水冲冲脸。几周后,他们按时完成了西藏地形图,这张图,成了指引解放军进藏的“导航灯”。

1952年的时候,西南军区的测绘部门被撤销了,上级让他从里面挑30个业务能力强的人去北京,他挑的全都是踏实做事的年轻人,吴忠性表示:“得把优秀的人才留给国家。”

没过多长时间,新成立的沈阳解放军测绘学校师资紧缺,上级领导便将吴忠性调往该校任教。他依旧没有半句怨言,立刻整理行装前往,从一名测量员转变为教师,他认为只要能培养出更多测绘方面的专业人才,无论身处何地都无关紧要。

在沈阳测绘学校里,吴忠性被大家称为“全能型教师”。他不仅要给学生上课,还得自己编写教材、制定教学规划,甚至还要负责搭建实验室。当时学校借鉴苏联的测绘教育模式,所以还得翻译苏联的教材。

吴忠性压根没接触过俄语,只能捧着字典一点点地学,白天忙着上课,晚上就埋头翻译,有时候为一个专业词汇得翻查好几天。

他总爱跟学生们念叨:“搞测绘可不能马虎,哪怕就那么一点点误差都不行,咱们得对画出来的每根线都上心。”

1954年的时候,吴忠性被评为了四级高教副教授;到了1960年,他不仅入了党,还正式成为了一名军人,穿上军装的那天,他对着镜子端详了许久,感觉这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模样。次年,他晋升为了正教授,也成了学校里备受学生喜爱的老师之一。

好日子没持续几年,“文革”风暴就席卷而来。吴忠性也未能幸免,受到了各种批判和严格审查。1969年,他被下放到总参五七干校去劳作,一待就是整整3年。

1971年重返校园后,他头一件事就是翻出藏着的课本,拍去上面的灰,然后接着编写。当时校内还有人指责他“顽固不化”,他从不反驳,只是回应:“我教学生绘图,是为国家出力,这没错。”

1977年,吴忠性感到身体大不如前,加上对某些领导打压知识分子的做法很不满,便自己提出退休,到江苏常熟与大儿子一同生活。

才休息了没多长时间,1978年全国科技大会就召开了,科学迎来了蓬勃发展的好时候。北京、南京的许多单位都纷纷向他发出邀请,总参测绘学院的新领导更是亲自跑到常熟找他,说道:“吴教授,学校离不开您,国家也离不开您。”

吴忠性二话不说,打包好行李就直奔郑州的总参测绘学院,当上了制图系的常务副主任。那时他都66岁高龄了,但工作热情比年轻人还高涨:他重新规划了教学方案,亲自编写新教材,指导研究生,甚至还创立了地图投影这门新学科。

1988年,当时已经76岁的吴忠性从岗位上退了下来,但他依旧忙碌不停。他经常到学校里听课,和年轻的教师们一起探讨问题,还撰写了多篇学术性的文章。

有人让他别写了休息会儿,他摇摇头道:“只要还能动笔一天,我就多给子孙后代攒点精神财富。”

吴忠性一生没给家里攒下多少财产,却用“做人要清清白白,做事要踏踏实实”的家训影响了全家。他管教子女特别严,从不偏袒谁。他总跟孩子们念叨:“甭管干啥,都得摸着良心干,得对得起国家。”

儿子吴邦国自幼随他四处奔波,看多了父亲深夜伏案绘图、专心授课的模样,也渐渐磨炼出勤奋、稳重的性格。

后来,吴邦国当上了国家领导,每次回去探望父亲时,吴忠性总会反复提醒他:“别忘了自己的根,要多替百姓着想,多办实事。”

有人到家里找吴忠性,想让他帮忙联系吴邦国走后门,他直接就拒绝了,说:“我儿子做工作是为国家效力,不是为私人谋利,你有啥难处也得守规矩办。”

1999年6月,吴忠性于北京离世,终年87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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